投餵“海鷗”，場面和諧？現實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美好！

海鷗，可不是一種好惹的鳥。首先，它和其他所有的鳥一樣，都有空中拋屎的技能。但這點小破壞根本算不上什麼，海鷗最臭名昭著的一點，是搶吃的，它們的最愛，同樣也是你的最愛——甜筒！它們還對各種飯菜垂涎三尺，時常跑來搶食。這隻海鷗就更厲害了，一言不合就“劫持”了路人的香腸卷。

不光搶人吃的，連貓都不放過。有的海鷗還對貓糧情有獨鍾，經常偷吃，屢教不改！不僅如此，它還會偷偷溜進超市偷薯片！更恐怖的是，海鷗從不挑食，在美國波士頓街頭，它竟然還會活吞老鼠！

海鷗奪食給人們帶來了很多麻煩，英國專家就想了一個對策：瞪它！在實驗中，研究人員將一包薯條放在目前，之後目不轉睛地盯著打算搶食的海鷗，這項實驗共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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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在人類瞪視的情況下，海鷗靠近食物的平均時間延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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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

不過，咱們今天要說的主角可不是“臭名昭著”的海鷗。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大眾幾乎不加區分地習慣將所有的鷗科鳥類統稱為“海鷗”。這樣過於大而化之的俗稱其實很可能造成困擾，因為海鷗恰恰正是鷗科鷗屬之下一個特定物種的中文名。此外，鷗類並不是只侷限在海邊生活，河流、湖泊這樣的淡水溼地也是它們的安居場所。因此把它們統稱為“海鷗”，並不十分貼切。

紅嘴鷗繁殖與歐亞大陸北部的廣袤區域內，在中國華東、華中及黃河以南許多地方越冬，可以算是國內最為常見的鷗。因此在中國，它也成了最容易被稱為“海鷗”的鷗。當人們說自己看到了“海鷗”時，其實往往可能就是一隻紅嘴鷗。

說起來，中國人對鷗類應該並不陌生。唐朝大詩人杜甫在《旅夜書懷》一詩中就曾寫到：“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他在此處以鷗類自比，用生活在江河湖海這類廣闊溼地環境中的鳥兒，來詠歎自己暮年的飄零與孤獨。

分類學意義上的鷗，是指鴴形目鷗科的成員，全世界現生種類約有

101

種，中國境內分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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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它們是生活在溼地環境中的典型水鳥，大多具有尖而長的雙翼，喙直而側扁，通常都不會超過頭的長度；腿比較短，向前的三個腳趾之間具有蹼，有助於划水。鷗類往往善於在空中飛行、地面行走及水面遊動，同時具有十分出色的三棲活動能力。

鷗類的羽毛顏色看起來比較單調，身體多以灰色、白色或黑色為主，喙和腿腳則常呈紅色、黃色或黑色。成年鷗類與幼鳥的羽色差異往往較大，繁殖季與非繁殖季的成鳥也多存在不同，成年雌雄個體之間的羽色則相近或相同。很多鷗類都為雜食性，是典型的“機會主義者”，能夠利用環境中多樣的食物資源。

現在，紅嘴鷗已經成為昆明的一張名片，但它們實際出現在城區的歷史卻並不遠。

1985

年

11

月上旬，一些紅嘴鷗飛臨昆明中心城區的盤龍江、翠湖等地上空，儘管它們原本就是滇池一帶的冬季常客，但現身城市當中卻並不多見。人們分析，可能是由於滇池水體汙染加重，以及過量捕撈所導致的食物來源驟減，使得城區裡相對乾淨的水體和人為丟棄的可食雜物對紅嘴鷗產生了很大的吸引力。

紅嘴鷗“進城”，給昆明市民帶來了驚喜，當地政府和民間團體也很快行動起來，開始保護它。在長期的研究後，科研人員發現，一部分在昆明過冬的紅嘴鷗來自遙遠的西伯利亞。進一步的研究發現，紅嘴鷗約在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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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遷來昆明，先在滇池水域停留一個月左右，然後才開始逐漸進入城區；次年

3

月中旬到

4

月中旬北遷離開，同樣也是先離開城區到滇池停留約一個月之後，才開始向北的旅程。

越冬的紅嘴鷗每天在昆明城的生活也很有規律，它們夜間在滇池外海距湖邊約

2

公里的水面上休息，黎明時分開始飛向湖邊的淺水區域，逐漸經由通入滇池的河流進入城區的溼地覓食。因為城區水域的天然食物並不多，人工投食變成了維繫紅嘴鷗在城區停留的關鍵因素。

從

2006

年

11

月開始，翠湖周邊設定了多個紅嘴鷗食物銷售點，遊客們可以購買或是自帶食物在這裡投餵紅嘴鷗。這

已經成為春城一道風景線的“人鷗互動”，並非看上去那麼和諧。試驗研究表明，與人工投餵時所選用的麵包、專用飼料、白菜等食物相比，紅嘴鷗更偏好取食泥鰍、小魚、小蝦等更為自然的動物性食物。換句話說，人們所提供的食物或許並不是最適合紅嘴鷗的。

其次，人工投食帶來的許多食物殘渣和大量群集紅嘴鷗排出的糞便，都直接進入到了翠湖和滇池內海水體。研究表明，翠湖泥底的總磷含量是水體總磷含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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倍，遠高於諸如太湖、西湖這樣著名的富營養化湖泊。不僅如此，大量紅嘴鷗與密集人群的接觸，更是潛藏疾病傳播的風險。紅嘴鷗已經被證明能夠攜帶禽流感病毒和其他致病菌。

給紅嘴鷗餵食的畫面看起來很溫馨，但在背後卻隱藏著巨大的公共衛生安全隱患，自然環境需要保護，但這和愛護動物並不矛盾，作為人類，咱們應該在這兩者之間努力找到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