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的婚姻與家庭

女真人的婚姻與家庭

女真人的婚姻與家庭

女真人的搶婚遺俗比較有趣。正月十六日是放偷日。此時男女私約,至期而竊去,成為事實婚姻。世宗時,禁渤海竊奔之舊俗。

史載的搶婚:“歡都,完顏部人。祖石魯,與昭祖同時同部同名,交相得,誓曰:‘生則同川居,死則同谷葬’。士人呼昭祖為勇石魯,呼石魯為賢石魯。

初,烏薩扎部有美女名罷敵悔,青嶺東混同江蜀束水人掠而去,生二女,長曰達回,幼曰滓賽。昭祖與石魯謀取之,……虜二女子以歸。昭祖納其一,賢石魯歸其一,皆以為妾。” [ 《金史》卷68《歡都傳》。]

唯正月十六日,則縱偷一日以為戲,妻女寶貨車馬,為人所竊,皆不加刑。……亦有先與室女私約,至期而竊去者,女願留則聽之。自契丹以來皆然,今燕亦如此。[ [南宋]洪皓《松漠紀聞》捲上。]

女真人締結婚約和結婚都有特殊的儀式。

行納幣之禮,男子成婚後住在女方家,三年後攜妻歸己家,嫁則以奴隸,馬牛相贈等習俗。“婿納幣,皆先期拜門,戚屬偕行,以酒饌往,少者十餘車,多至十倍。飲客佳酒一,則以金銀器貯之,其次以瓦器列於前,以百數。賓退,則分餉焉。男女異行而坐,先以烏金盃酌飲,貧者以木。酒三行,進大軟脂,小軟脂、蜜糕,人一盤,曰茶食。宴罷,富者瀹建茗,留上客數人啜之,或以粗者煎乳酷。婦家無大小,皆坐炕上,壻黨羅拜其下,謂之男下女,禮畢,婿牽馬百匹,少者十匹,婦翁選子姓之別馬者視之。塞痕則留(好也),辢辣則退(不好也),留者不過什二三,或皆不中選。雖壻所乘,亦以充數,大抵以留馬少為恥,女家亦視其數而厚薄之。一馬則報衣一襲,壻皆親迎。既成昏,留婦氏執僕隸役,雖行酒進食,皆躬親之。三年,然後以婦歸。婦氏用奴婢數十戶(奴曰亞海,婢曰海軫),牛馬十數群,每群九牸一牡,以資遣之。夫謂妻為薩那罕,妻謂夫為愛根”[ [南宋]洪皓《松漠紀聞》捲上。]。

家庭

建國前的女真社會中的個體家庭,稱作“戶”或“家”。由母權制向父權制過渡,是與新的家族的形成相伴隨而來的,即出現了以父系為計算血緣方法的新的父系大家庭。但這種過渡是複雜而且長期的。

我們看到的女真情況已進入父權制時代,這從以下幾個家族的世系中得到有力的證明:[ 張博泉著《金史簡編》。遼寧人民出版社。1984年6月第一版。]

女真人的婚姻與家庭

雖保活裡、阿古乃兩支大家庭(族)支系不完整,但他們均能追溯其始祖來,說明他們在很早以前已經處於父系氏族制階段。

由於生女真“生子年長即異居”,從一個大家庭中還能分化出小家庭。由這種具有一定血緣關係的若干家庭就構成的一個“族賬”。即為一個家族。“自束沫之北,寧江之東北,地方千餘里,戶口十餘萬,散居山谷間,依舊界外野處,自推雄豪酋長,小者千戶,大者數千戶,則謂之生女真。”

史記載生女真之俗:“生子年長即異居。景祖九生,元配唐括氏(多保真,昭肅皇后)生劾者,次世祖,次劾孫、次肅宗、次穆宗。及當異居,景祖曰:‘劾者柔和,可治家務。劾裡缽有器量知識,何事不成。劾孫亦柔善人耳’。乃命劾者與世祖同居,劾孫與肅宗同居”。[ 《金史》卷1《世紀》。]當時的穆宗比較小,沒有達到異居的年齡。

北宋的使者馬擴[ 馬擴(?——1152)原名廣,後改名擴,字子充。《金史》裡誤作馬宏。北宋狄道 (今甘肅臨洮)人,武舉出身,宣和二年,隨父馬政使金。被阿骨打譽為“也立麻力”(善射的人)。]在宣和二年[ 公元1120年。]使金,記錄下當時的情況:

“隨其打圍,自淶流河阿骨打所居止,帶東行約五百餘里,皆平坦草莽,絕小居民。每三五里間,有一二族賬。每族賬不過三五十家。”

[ 馬擴《茅齋自敘》,馬擴使金時《日記》摘編。記事始於北宋宣和二年(1120)九月,止於靖康元年(1126)二月。該書是記錄這段時間極為珍貴的歷史資料。]到“海陵時,自上京徙河間、土瘠,詔按答海一族二十五家,以便遷居近地,乃徙平州。詔給平州官田三百頃,屋三百間,宗州官田一百頃”。[《金史》卷73《按答海傳》 ]一個家族大約有二十五家庭。

女真人的婚姻與家庭

由若干個家庭(族)構成一個部落,隨著社會的發展,原始的血緣氏族,部落逐漸解體,姓氏與部落間的血緣聯絡逐漸向地緣關係轉化。完顏部定居於按出虎水之時,已有同金朝皇室並無血緣關係的完顏部家庭的存在了。

“金人初起完顏十二部,其後皆以部為氏,史臣記錄有稱 ‘宗室’者,有稱‘完顏’者。稱完顏者亦有二焉:有同姓完顏,蓋疏族,若土石門,迪古乃是也;有異姓完顏,蓋部人,若歡都是也。” [ 《金史》卷59《宗室表》。]

(未完待續)

作者王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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