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得他相救,不成想,竟是來日的夫君

那一年,那時正是雨季來臨。

“駕!駕!”馬車不斷顛簸的軲轆聲,馬不斷狂奔的腳踏聲,以及身後追殺之人的聲音,伴隨著雨聲夾雜在一起。

馬車之人一婦人打扮,面容姣好,只是頗有些歲月痕跡,她懷裡抱著瑟瑟發抖的七八歲小姑娘,年紀雖小,卻有著婦人十成十的美貌,不難看出長大定然個絕頂美人兒。

“娘,我怕~”

婦人緊緊摟住她的身子,雙手捂住她的耳朵:“芸兒不怕,有娘在!”

“籲~”突然馬伕停了車子焦急大喊:“大夫人!前面有顆樹擋住了去路!”

眼瞧著身後一群人追了上來,母女二人只得下車冒雨前行。

沒走幾步便被攔了下來,為首男子話不多說,抬起刀子便對準芸兒砍去。

大夫人大驚失色,立馬擋在了她的身前。

“娘!”

“大娘子!”

“快跑~”

她被馬伕抗在身上便跑,眼看著娘笑渾身是血地慢慢倒下:“娘!”

馬伕姓謝,平日裡,她常叫他謝叔,整個府中現如今,也唯有他忠心不二,肯護著她們母女二人。

“謝叔,你放我下來!我要娘,我要娘!”

“大小姐, 大夫人已經沒了,若是你再沒了,我可如何對得起大娘子!”

然她雖安靜了下來,可人腿哪裡跑得過馬腿,不過片刻,他們便又追了上來。

眼瞧著他們沒了生路,一玄袍男子突然出現,武藝高強,以一敵十救了他們的性命。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男子的臉:“想要活命,首先學會自保!”

年少時得他相救,不成想,竟是來日的夫君

如今已有五年,她已長得傾國傾城,是個標準的大美人兒,卻是遠近聞名的病秧子。

“咳咳~”

“大小姐怎麼又咳嗽了?”青棗忙拿起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快進屋吧,屋外風大,小心著了風寒。”

“無礙~咳咳~”

“大小姐還說呢,上回您著了風寒,可是整整一個月下不了床,嚇得老夫人都變了臉色。”

說起老夫人,乃是她親生父親的繼母,父親承襲爵位後,便將她送往老宅,說是養老,實則對她不管不問。

她初來莊上,老夫人便對她一臉的冷淡,讓她自生自滅,她日日擔驚受怕,若非謝叔機靈,處處提醒,她也活不到今日。

“是嗎?”她自言自語說完便又捧起醫書看了起來,自娘死後,唯有翻看醫書才能讓她忘卻痛苦。

中午用飯,祖孫二人還同往日那般自顧自,她也早已適應祖母不遠不近的性子。

“你收拾收拾,後日便回京吧~”

祖母突然開口,竟讓她走,手中的筷子一時不穩,差點掉落。

不等她開口,祖母便接著道:“你父親讓你回去替你二妹出嫁。”

二妹,寧兒,乃是蘇姨娘,也就是如今的大夫人長女。

父親終於想起了自己,卻是為她人做嫁衣,她紅了眼眶,眼睛頃刻便流了下來。

“都下去吧!”祖母突然開口,待下人們離去,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可憐的孩子,是祖母的錯,原以為講將你丟這兒,我也不管,他們便會忘了你,卻不想,你還是沒能逃過。”

“祖母?”

現如今她才明白祖母的良苦用心,只可惜沒有機會再呆在身邊盡孝。

“孩子,你記住不管你身在何處,定要想方保全自己,知道了嗎?”

“芸兒記住了!”

回府第一日她便見到了多年不見的二妹,長得清麗可人,亭亭玉立。

她高抬著下巴尖:“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令人討厭。不過,看在你替我出嫁的份,我就勉為其難讓你排在我前面幾日,哼~”

她也還是般高高在上的模樣,是啊,如今的大夫人得寵,又是她的親孃,爹爹又想來疼愛她,她確有其資本,可她呢?她的娘呢?曾經就連府中下人都比她們母女二人高一等。

半個月後她穿上了那身大紅的喜服,聽著蓋頭外熱鬧的笛聲,淡定地彷彿出嫁另有其人。

“我們將軍自……脾氣是有點怪,但是娘子只要好好服侍,夫妻和和睦睦,也是不怕的,那麼……就先出去了。”喜婆話欲言又止,匆匆說完,便跑也似的出了喜房。

安靜的房間,印著大紅喜燭,紅得讓人心慌。

然而她端坐了一夜,也不見將軍前來房中,直到天亮,府中也沒個婢女前來伺候。

她壯著膽子將蓋頭掀下,開啟房門,院中空無一人,若非走廊處處掛著紅燈籠,她還真要懷疑是否走錯了府門。

年少時得他相救,不成想,竟是來日的夫君

“咕~”

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然而房中僅有的茶水早已被她喝了精光。

活人還能給餓死不成,想這偌大將軍府,沒個人伺候,都這時辰了定然是不會再來人了,找到吃的再回來應該出不了岔子。

然而繞了一圈也不見一個人影,這將軍府雖然衰敗,但是卻能看出往日的輝煌,畢竟,她都走上一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廚房在哪!

“咕~”

“我知道你餓,我也餓,再找不到吃的,怕不是今日得餓死在這將軍府了。”她抬頭看了看四周,正前方有處假山,“我實在餓得走不動了,不然我們歇會兒吧。”

“咕~”肚子適時又叫了起來,彷彿是在迴應她說的話。

她拖著飢餓的身軀,朝著假山挪去,越靠近,她竟聞到了淡淡的草藥香:“沒吃的,草藥也行啊!”

她興奮地跑了過去,可哪有什麼草藥的蹤跡,使勁吸了吸鼻子,她確定是草藥香,並非餓出了幻覺。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盞茶功夫,在一個黑色的小洞前,終於讓她找到了草藥香的來源。

“咬死總比餓死強!”她閉上眼睛伸出手探去,只覺得手摸到一塊冰冰涼涼的玉石,中間好像還凹進去一塊兒,她鬼使神差按了下去,面前竟出現一道門!

“暗道啊!”她目瞪口呆,徘徊不定。

眼瞧著門即將關上,她一咬牙在門關閉之前鑽了進去,裡面濃濃的藥香,令她覺得自己沒進錯門。

透過一個幽暗的通道,尋著光亮之處走去,裡面竟別有洞天,裡面的陳設與將軍府一模一樣。

“你是誰派來的!”背後突然傳來的男子聲音,以及脖子上的刀,嚇得她眼淚汪汪。

“我,我,我是將軍夫人,我是肚子餓,找吃的,不小心迷路了才進來的,好漢饒命!”

話音剛落,前方便有一玄袍男子坐在輪椅之上出現眼前。

這張臉……是他!在娘死的那晚,曾救了自己與謝叔的男子!

“衛風,讓她滾出去!”

身後男子聽到將軍只是讓此女子滾出去,而不是殺了她,一時有些詫異,卻也照做放了她。

然而在她的眼裡卻又是另一副模樣,輕聲嘟囔道:“兇巴巴的,一點兒也不似以前溫柔,不就是中毒了嘛,又不是沒得解。”

年少時得他相救,不成想,竟是來日的夫君

“你說什麼!”很顯然眼前的人雖然中毒腿無法直立行走,但是耳朵很是靈敏,黑著臉道,“你可知這是什麼毒!”

“知道啊!”她癟著嘴巴道,“不就是黔靈毒,古書記載有解啊,只需找到五靈脂,末央,百年靈芝……配以針灸,三個月定然能恢復。”

“你知道這毒!還知道如何解毒!”這回衛風也聽明白了,眼前的這位姑娘是會醫術之人,“只要姑娘能幫將軍解了這毒,衛風為姑娘做什麼都可以!”

“咕~”她一愣,隨後摸著肚子,尷尬笑道:“那我要一些點心可以嗎?”

將軍看向她突勾起嘴角,不知是被她憨厚模樣逗樂還是因自己多年的毒終於有解而高興:“衛風,去拿著吃的!”

“是!”衛風拔腿就往外跑去,生怕自己跑得慢了。

安靜的房間,孤男寡女,二人出奇的和諧。

“你……是怎麼中的毒?”

“那晚救你之時已中毒,不過尚未發作。”

她不由一驚:“你認得我?”

“嗯。”算是做了迴應。

“太好了,既然這樣,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待我醫好你,我們兩不相欠,你便放我走如何?”

話音剛落,他便皺起了眉頭:“你要去哪?”

“自然是回去服侍我祖母啊!”

原來如此,既然是因為長輩,不是因為他,他後知後覺鬆了口氣。

“我偌大將軍府,你是將軍夫人,便是請你祖母過來住上十年八載都不成問題,你要喜歡,一個月回去半個月都不成問題,府裡內宅全由你做主,絕不會有第二個人越了你去。”

“真的?!”

她欣喜若狂,祖母本就在莊上過得不好,若是能悄悄將她接過來,定然後半生無憂。

“如此,便多謝將軍!芸兒定會盡快治好將軍,以後將軍主外,芸兒主內,定讓將軍無後顧之憂!”

“哈哈哈~”他情不自禁笑出了聲,自雙腿無法站立,他已經很久沒那麼開心了。

端著點心而來的衛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嚇得點心差點摔落在地。

兩個月後,他如願站了起來,拄著柺杖一步步往前走去,額頭冒出了汗,順著臉頰滴落下來,他心中一塊兒石頭終落了地。

她心裡的石頭也同樣落了地,一想到能見到祖母,別提有多開心。

許是腿開始恢復,他的笑容比以往更多了:“夫人果真醫術高明,只是……”

“只是什麼?”她生怕出什麼岔子。

“只是將軍府你也瞧見了,人丁稀薄,祖母過來定然是要去外頭買些下人的,可我們徒有夫妻的名分,至今未圓房,怕是傳了出去對將軍府名聲不太好,本將軍倒是沒什麼,祖母年紀大了,怕是聽不得閒言碎語。”

一聽有關祖母,她落下的石頭又提了起來,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急切開口道:“圓房!今晚我們就圓房!”

他奸計得逞,露出了得意的笑。

這個傻女人!

——施抒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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