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講述的故事,古怪的事多了去了,你知道燒蛋嗎?

朋友講述的故事,古怪的事多了去了,你知道燒蛋嗎?

民間我們知道的像觀香、問神、問仙啦等等等等,也都對神婆這個職業都有耳聞,這個故事就是這一類的事,在我們那裡,應該算是問仙吧,但解決的手段極為神奇,因此我的印象特別深刻。

小孩子小的時候都愛聽故事,我也一樣,那時候也沒什麼特別多的娛樂,因為樓下有個坪,所以我們那棟樓的住戶不管大人和小孩都愛在吃晚飯的時候端著碗坐在坪裡一邊扯卵談(扯淡的意思)一邊吃飯,尤其是春夏,小孩子滿場子跑,家家戶戶門洞開著,你上我家夾菜,我上你家夾點子,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便個個家長扯開喉嚨喊自己家的小崽子的小名,拎回家裡寫作業背書。

我小時候可羨慕那些人家的孩子,他們至少在吃飯的時候是特別自由的,寫好作業的星期天或下午的時候也是自由的,成群結派的在一起玩,跳繩啊躲伴啊老鷹捉小雞啊,個個臉上洋溢著天真又開懷的笑,而我卻因為父親嚴管的關係,只在趴在走廊上低頭看著,感覺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當然,偶爾我也會參與進去,但我天生性格就有點陰沉,不擅長和人打交道,所以在隊伍裡也不起眼,好些孩子並不願意和我玩。所以即使身處兒童團體之類,我也是很孤獨的,在樓上俯看時覺得隔著一個玻璃牆,站在一塊時,這牆仍然存在,將我和他們隔開,孤立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回想起從前,其實那時候既然只看著,是羨慕的渴望的孤獨的,但其實這樣的回憶也是人生中一抹美好的色彩。

有趣的事雖然並不曾發生在我身上,但我作為旁觀者,將它們記錄下來,儲存在自己的腦袋裡,沒事的時候翻出來回憶,有種品味人生和歲月的會心一笑與傷感。

那時候因為孩子們都是野放的,家家戶戶基本都是女主人扯著喉嚨喊人歸家,我印象深刻的是三樓的一戶姓謝的人家,住在我家正樓下的最左側那戶,女主人胖胖的,眼神有些近視,那時候沒戴眼鏡,有時候就很不好使。

有個夏天的傍晚,她弄好了晚飯,然後就站在走廊上氣勢十足的拉開嗓子衝著我們對面右側山新建屋的坪裡喊:“志伢子,回來恰飯了!”

那處坪因為堆著砂子和磚頭正在砌屋,所以成了孩子們愛玩的好去處。尤其砂子,老大一堆,很逗男生喜歡。當時天已經擦著黑了,砂子堆巨大像座小山,一個黑影在砂堆前,因為背對著房子,因此謝媽媽就著那影子大小覺得是她家老二志伢子。見喊一聲沒理她,又扯足力道喊:“志伢子,快回來恰飯了!”

結果志伢子沒理她。

這下子謝媽媽來氣了,她大嗓門運起功,吼得我們那一塊的住戶全都聽見了:“你個剁腦殼的!志伢子,你再裝死看我不用笤帚抽死你!”

她家樓下的住戶有人探出頭問她:“你莫這麼兇囉,志伢子在哪裡?我幫你喊他。”

謝媽媽就指著斜對面山腰的坪說:“在那裡耍河砂呢,還跟我裝哈!(三聲,裝傻的意思)”

結果我們這些鄰居按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個個都要笑噴了,她隔壁的阿姨樂死了:“那哪裡是你屋裡志伢子喲,那是條狗在扒砂子。”

這事兒我母親現在偶爾也會拿出來笑,說眼神不好就是這樣,我想起來也總是忍不住笑。小時候住的單位房子雖說不是戶戶關係好,但鄰里大多和睦,所以化成回憶後還是溫暖的,也熱忱熱鬧的。

我們那一處是鏟了山建的,好幾個單位的房子,因此和我母親關係好的阿姨在熱天時也會溜達到我們這兒來串門子,聊天無外乎柴米油鹽醬醋茶、家裡兒女成不成器,哪家發生了麼子事,哪家結婚哪家老人,各種八卦,也有些時候會講到一些哪個地方發生的奇怪的事,燒蛋這個事兒,我就是這麼聽來的。

那個阿姨也是我媽單位的同事,串門子的時候講給我媽他們聽,我在旁邊寫作業,是個很神奇的故事。

這位阿姨住得有點遠,是我家再往東邊去,她講的故事就發生在離她家只隔了十來裡地的龍鬚塘。

龍鬚塘那邊已經算是農村到市郊之間的地段了,住戶多都農家,田地也特別多,那時候還沒得鐵門防盜窗這些東西,娃娃們,尤其是男孩子,漫山遍野的想尿時就找個地方隨便尿的,農村人家更是,小孩子站在自家周圍的田埂裡撒尿那是普遍現象,還能當肥來著。

那戶人家的孩子年紀小,老話講七八歲狗都嫌,那個孩子就正好是這個年紀,皮得很。那時候是夏天了,天氣熱,因為吃的西瓜多,半夜裡尿漲肚子,於是爬了起來開門出去到屋後邊的田埂上撒尿。

當晚月色極好,放眼就是一片片的稻田青綠葉子被風吹微微飄搖,一片片的蛙叫聲此起彼伏,風一吹,這孩子的瞌睡也就醒了,人一精神就聽到自己面前似乎有個特別大的蛙叫聲。

他低頭在田埂上找,很快就在自己不遠處發現了一隻白色的大青蛙。

一般田間的青蛙個頭都不大,身體是綠色或麻褐色帶黑紋的,但這個孩子那晚上看到的卻是一隻純白色的青蛙,比一個成年男人的拳頭還大。

這孩子頑皮的劣根性就出來了,扶著小雞J就往這青蛙身上尿,青蛙趕緊跳開,他不依不饒的追過去,最後躲了幾次後這青蛙突然轉過來對著他大聲的呱呱的叫了幾聲後跳進田裡就不見了。

那孩子也不在意,只為了沒捉弄成青蛙有點不平的衝稻田呸了幾聲轉身回家繼續睡覺。

可這一睡,就出事了。

那家父母如常一樣起來弄了早餐,喊屋裡的兒子起來吃飯,結果起是起來了,但人卻沒得平常的精神,一邊吃一邊打哈欠,好不容易吃完了也不像平時一包子精神的衝出門去找人玩,反而說困死了,要睡覺,於是回了房間倒頭繼續睡。

這睡一天也不算什麼,第二天早上喊起來,喊了半天才睜開眼,結果飯沒吃完,因為太累都趴桌上睡了,先頭睡著不覺得,等中午晚飯時喊人,發現這小子睡得死沉死沉,推都推不醒,父母才感覺不對,一摸腦袋,發燒了,於是趕緊借了板車拖著兒子去醫院。

醫院醫生看,也只說大概是感冒發燒,給開藥,然而吃藥燒退下去又上來,整個人更是喚都喚不醒了,吊水也不起作用,兩口子年輕,但也就生了這個兒子,一下子急得嘴角火泡都燎起來,把我們市的醫院都跑高了,硬就查不出問題來,所有的醫生都只說是感冒,對於孩子為麼子一睡不醒全無頭緒。

就在兩口子要絕望的時候,有人就講會不會不是普通生病的事?怕是衝撞了什麼?

有人就好心給急得要下跪的兩口子介紹了一個神婆,說這位老太太很厲害,要是醫院真看不出毛病,恐怕請她來有用,於是兩口子趕緊的去請了這位神婆來。

這神婆也住在龍鬚塘那邊,但是更往東,人年紀大概六十多歲,到他們家後先撩起孩子的眼皮子看了,又屋前屋後轉了一番,說:“我心裡有數了,這事兒確實不是上醫院能解決的,你們準備這幾樣東西:一碗清水,一個雞蛋,三疊紙錢,再來一大長截子的紅繩子,另外供果三樣,香燭也不能少。”

兩口子和屋裡的老人趕緊做準備。

在這裡要說一下,我說的紙錢呢,並不是金元寶銀元寶,而是我們那的一種四四方方打了孔的黃紙,我們那兒的喊法,把它喊作黃表紙和紙錢。

等東西備好了,把供桌擺在了田埂頭上,香燭果都擺好,神婆唸唸有詞,將兩疊紙錢點起火後,自己拿著雞蛋用一疊又一疊的紙錢裹起來,外頭再用紅線纏了很多圈捆實了,提著線頭子將錢裹蛋懸在清水碗的正上方,從下方點起火開始燒。

這一切很平常,但奇怪的是起了火的紙錢燒得特別慢特別慢,而且火都燒到紅線上了,按理來講是很快會把線燒斷,雞蛋就會掉到清水碗裡的,可那時候卻沒有,線燒成黑的了還穩穩的捆著雞蛋不動,圍觀的人都嘖嘖稱奇。

燒了將近半個小時,那紙錢才燒到頭,神婆這才放下手,把已經燒成了紙灰的紙錢扒到清水碗裡,露出中間裹住的雞蛋。

她將雞蛋往碗邊一磕開始剝蛋殼,等殼剝完了,讓主家的父母親人看雞蛋,那燒熟的雞蛋要是平時就是個橢圓的,一頭圓,一頭略尖,然而神婆燒出來的這個蛋居然不是這樣,而是一個惟妙惟肖的青蛙形狀。

神婆講:“你屋小子作孽,晚上起來撒個尿不老實,人家只是從你屋旁邊過,他追著人家撒尿,這不,惹怒了人家就給你家小子一點子教訓。

還好你們找我來得早,這要是滿了七天,你屋這小子的魂就回不來了。”

說完後讓泡著灰的水給那孩子灌了,喝了後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那個孩子突然呱呱的叫了好幾聲,肚子吹氣一樣鼓起來又癟下去,人就醒來了。

一醒來就大哭,說他作夢,夢到一隻山一樣大的白青蛙,把他用草給捆了拖著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得他腳板底痛得要死,它也不肯放開,跌倒了也還拖著他往前走。

父母熱淚盈眶,給神婆拿了幾塊錢還有一籃子雞蛋重謝了,把這個事跟孩子講了,問他晚上是不是追著青蛙亂撒尿了,孩子承認了,這才把孩子好好教訓了一頓。

大人們都聽得嘖嘖稱奇,我問那個阿姨,那孩子後來怎麼樣了?

她笑,說孩子從那以後可老實了,再不敢亂禍害動物什麼的,應該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我又問阿姨,那雞蛋為什麼能燒出青蛙的樣子來,她就笑得很神秘了,說:“這世上,古怪的事多了去了,有時候有些事,可不是單純用科學就什麼都能解釋的。”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