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流沙河,輪迴中再見

送別流沙河,輪迴中再見

理想是石,敲出星星之火;

理想是火,點燃熄滅的燈;

理想是燈,照亮夜行的路;

理想是路,引你走到黎明。

——流沙河《理想之歌》

送別流沙河,輪迴中再見

這篇入選了人教版語文教材的現代詩想必對於許多人來說都耳熟能詳。

就在2019年11月23日,這首詩的作者、著名文化學者、詩人、作家流沙河(本名餘勳坦)在成都因病去世,享年88歲。

流沙河的遺體告別儀式就在今日(2019年11月27日)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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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有云:蓋棺定論。今天,我們就來聊聊這位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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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離世之前,網際網路上似乎很少能關注到他的訊息。

而早在1989年,流沙河就已經決意棄“詩”從“文”。我們接觸這位詩人的作品,都是許久之前的舊作了。

除了《理想之歌》,流沙河老先生還有一代表作《就是那一隻蟋蟀》

這一篇還有一段典故佳話。

1982年,流沙河在詩刊《星星》上開了個專欄,最早介紹臺灣現代詩。後來,他把這一系列集結出版《臺灣詩人十二家》,引起了轟動。正因為流沙河的欣賞和推介,余光中在大陸有了廣泛的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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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和流沙河跨越海峽的友誼)

1982年夏,余光中致信流沙河,說起四川的蟋蟀和故園之思,4年後,他又在《蟋蟀吟》中寫下:

“就是童年逃逸的那一隻嗎?一去四十年,又回頭來叫我?”

流沙河感慨之餘,寫了《就是那一隻蟋蟀》作答。

就是那一隻蟋蟀

鋼翅響拍著金風

一跳跳過了海峽

從臺北上空悄悄降落

落在你的院子裡

夜夜唱歌

——《就是那一隻蟋蟀》節選

二十年過去,現在回頭來看,一些人會評價,餘先生的現代詩水平似乎稱不上大師,入選中學教材有點名不副實。餘先生此前在接受採訪時也表示自己著名詩人的頭銜是可笑的,只是虛名。

這只是詩人謙虛的說法,不足為憑。

不同於我們新生代接觸譯製體、西化的文字比較多,餘先生出身於舊社會的地主階級,舊學、新學都接觸過,應當說餘先生文字、文學功底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高的。

而評論一篇文學作品亦是不可割離時代。

就像是不能說《基督山伯爵》現在看來只是一本快餐、爽文、暢銷書,不配當世界名著一樣。

應當說,在中國現代詩還在發展的年代,餘先生的詩應當算是佳作,絕不可否認他對於中國現代詩的發展做出的貢獻。這才算是比較客觀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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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寫詩之後,流沙河又潛心於做漢字和文化經典的學問,也留下了許多可讀性強的作品,為漢字研究以及國學經典的傳播也作出了一定的貢獻。

晚年醉心於漢字研究的流沙河還被稱為“漢字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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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自謙不是什麼詩人學者,自詡書蟲,《白魚解字》的白魚即此解,白魚者,書蟲也。

這些年來,資訊發達,網上有一股很不好的風氣,那就是戲說漢字,越大膽越叫座。

一些民科氣息嚴重的研究者,本身對古文字研究的基本狀況以及理論、方法一無所知,只是憑藉著自己的興趣愛好,就撰稿寫文章。

不可否認的是,不是每個人都是做學術的,學術的主流的觀點也不是一定是正確的。但是可以認為,不用學術研究方法做出來的學術的東西,一定不會多麼有見地。

比如下面這位唐漢先生的《唐漢解字》“著作”的內容:

“不”字是本章節要講述的第一個漢字。這是因為“不”字的構形和含義,不僅是女性權利的第一伸張,也是今天的人們在說話時出現頻率最高的詞語。你統計過自已在一天或一生中所說的“不”字嗎?

其二,“不”字的生活影象,來自女性性成熟後生理上的週期性變化,即“月經”。因而,可謂性之源頭,生命之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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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圖所示,甲骨文的“不”字,上部是一個倒三角形,恰似女性陰阜的造型。在此,用來表示女性生殖器;下部如流狀的三條豎線,則表示女性每月一次的經血。這一構圖筒捷、明快,以至於有些拍象,但源的文化陶:上邊用作飾的三角圖形,我達了光民自生活的真實性卻毋庸置疑。對大性性徵的一種深層意識所以說,“不”字的構形為女性經血來臨,表示在這短者時期的性交拒絕。

所有的漢字在他的眼裡都可以和“性”扯上關係,讓你彷彿在看漢字版本的精神分析法。他也憑此生殖解字之說,迎合了網民們庸俗的口味,進而名聲鵲起。

而流沙河老先生的《白魚解字》內容基本基於許慎的《說文解字》的討論(古文字學必讀之書)並加之先生對於甲骨文的研究。

其內容不管是科普,還是故事性,都很不錯。要知道,把學術的東西講得生動有趣,這是很難的一件事情。有一個成語專門用來形容這種厲害的本領,叫做深入淺出。

《白魚解字》作為科普讀物來說是優秀而有趣的,在豆瓣上也獲得了9。1的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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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河,一個大詩人,學識豐富,謙卑質樸,自在安樂。

佛學的死亡觀建立在因果輪迴的基礎上,流沙河先生在佛教的觀點看來也只是往生到六道之中。

今日,送別流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