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古習畫丨明代畫家呂紀的花鳥畫

呂紀（1477-？），鄞州（今浙江寧波）人。字廷振，號樂愚，弘治間（1488-1505）供事仁智殿，弘治間徵入宮廷，為宮廷作畫，供奉仁智殿，官錦衣衛指揮。擅畫臨古花鳥，初學邊景昭，後研習唐宋諸家名作，繼承兩宋“院體”，以工筆重彩，又在水墨寫意方面受林良影響。呂紀的花鳥畫，敷色燦爛，可代表明代中葉畫院花鳥畫的風格。

作品品讀：

《榴花黃鸝圖軸》，娟本設色，縱120。4釐米，橫40。2釐米，南京博物院藏。

該圖繪兩隻黃鸝鳥棲於一株繁花盛開的榴樹枝頭，隔枝高歌。黃鸝鳥的喙和眼睛以重墨勾出，刻畫有神，形象生動，神情可愛。榴樹枝幹蒼勁，生機勃勃，花朵疏密聚散得當。整幅畫採用工筆重彩，絢麗多姿，為典型的院體風格。

《南極老人圖軸》，娟本設色，縱217釐米，橫114。2釐米，故宮博物院藏。

該圖繪我國古代神話故事中的南極老人，又稱壽星，長頭短身、白鬚壽眉，立於夜霧迷濛、明月高掛、翠竹紛披、紅杏盛開、山泉奔流不息的原野中，一隻梅花鹿立於身旁，由於“鹿”與“祿”同音，寓意多“祿”多“壽”。畫面中人物用粗細不一的線條勾描，然後染色。樹石、流水用筆勁利，山石用斧劈皴，略加淡墨暈染。

《牡丹錦雞圖軸》，娟本設色，縱184。3釐米，橫100釐米，中國美術館藏。

該圖以墨色繪玲瓏石，石旁一老杏樹，石後襯以各色牡丹，杏花、牡丹盛開。石上石下各有一隻錦雞，杏枝上棲雀兩組，一片春意盎然。整幅畫雖為工筆，但各種物象筆法不同，靈動松活，填粉染色沉穩鮮潤，為呂紀的精品之作。

《山茶錦雞圖軸》，娟本設色，縱185釐米，橫109釐米，北京市文物局藏。

該圖繪一株老梅屈曲上揚，梅花綻開，一隻錦雞棲於梅樹老幹上回首理羽，另一隻錦雞在樹下低頭覓食，梅枝上還棲息著數只禽鳥。梅樹兩旁有叢竹和盛開的山茶、月季、水仙，雖是初春，卻已經生機盎然。圖中花鳥用筆工緻，花卉採用雙鉤填彩法。

《梅竹山禽圖軸》，娟本設色，縱183。1釐米，橫97。8釐米，浙江省博物館藏。

該圖繪山澗亂石之中，一樹梅花花姿屈曲，山茶、竹枝和亂草穿插其間；梅樹主幹上有一對雉雞相偎禦寒；一群山禽集於高枝，盛開的梅花與枝幹上的白雪相映，雄雉雞美麗的羽毛與紅山茶吐豔交輝。整個畫面構圖曲折，主次分明，用筆精工，敷色豔麗。

《月明宿雁圖軸》，娟本設色，縱170釐米，橫103。5釐米，江西省婺源博物館藏。

該圖繪蘆葦茂密，湖水平靜，一輪明月高懸夜空，幾隻蘆雁眠於湖灘，萬籟俱寂，只有蘆花在月光下輕輕搖曳。作品表現了靜寂之美，不但是一幅優美的花鳥畫，也是一幅優美的風景畫。畫家以色、墨直接繪出蘆雁。蘆花、荷花不作勾勒，與常見的工筆重彩花鳥畫不同。

《殘荷鷹鷺圖軸》，娟本設色，縱190釐米，橫105。2釐米，故宮博物院藏。

該圖繪一隻蒼鷹，氣勢洶洶地從空中俯身衝下，一隻白鷺驚嚇逃竄，正在休憩的野鴨緊縮頭頸，驚恐地望著這一突如其來的災禍。一受驚水鳥攏起翅膀逃往蘆葦叢。畫家透過被吹橫的蘆葦葉、殘荷的描繪，不僅表現了秋的意境，而且較好地渲染了“悲劇”氣氛。一隻立於荷杆上的小鳥，卻以寧靜的神態望著眼前一切，使畫面更富有戲劇性，同時也讓觀者在視覺上把鷹、鷺兩者連在一起。老鷹突然搏擊的動勢、鷺鳥驚慌失措的神態，都表現得生動逼真。整幅畫用筆迅疾奔放，墨色濃潤，構圖平中求奇，以動取勝。

《桂菊山禽圖軸》，娟本設色，縱190釐米，橫106釐米，故宮博物院藏。

該圖繪一株高大的桂花樹斜立於土坡上，花繁葉茂，生意盎然。枝頭上三隻八哥，兩隻隔枝對語，一隻翹首遠眺。一隻綬帶鳥朝樹下鳴叫不止，像是在呼喚同伴，樹下三隻綬帶鳥，正爭啄一草蟲，難解難分。樹旁秋菊盛開，芳草叢生，湖石點襯。圖中景物造型嚴謹，佈置得宜，形象生動活潑，給人一種鳥語花香、歡快和諧的美感。花與葉採用勾勒填彩法，禽鳥用細筆勾出羽毛後暈染，用筆工細，湖石用小斧劈皴，設色豔麗，是一幀工筆重彩、代表呂紀風格的精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