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人被公認為“明詩殿軍”,一首倡導英雄主義精神的詩千古流傳

明末著名文學家陳子龍,是崇禎十年進士,曾任紹興推官,論功擢升為兵科給事中,然而詔命剛剛下達,明朝就滅亡了。清兵攻陷南京後,他和太湖民眾武裝組織聯絡,開展抗清活動,但不幸兵敗被捕,陳子龍捨生取義,投水殉國,表現出崇高的民族氣節和民族精神。陳子龍是明末重要作家,詩歌成就較高,詩風多悲壯蒼涼,充滿民族氣節。擅長七律、七言歌行、七絕,被公認為“明詩殿軍”。陳子龍亦工詞,為婉約詞名家、雲間詞派盟主,被後代眾多著名詞評家譽為“明代第一詞人”。他的詩作《渡易水》運思深沉,情懷激盪,蒼涼悲壯,堪稱“悲慨”之名作。

渡易水

陳子龍

並刀昨夜匣中鳴,燕趙悲歌最不平;

易水潺湲雲草碧,可憐無處送荊卿!

此詩人被公認為“明詩殿軍”,一首倡導英雄主義精神的詩千古流傳

並刀昨夜匣中鳴

詩文大意為:昨天夜裡,並刀在匣子發出憤懣、鬱結的聲音,燕趙這一帶自古多義士,慷慨悲歌,意氣難平。易水慢慢地流著,天青草綠,河山依舊,可惜到哪裡再去找荊軻那樣的壯士,來為他送行呢?

公元1640年,詩人母喪服滿,這時,建州女真族統治者已改國號“清”,對明王朝虎視眈眈,窺伺已久;國內義軍風起雲湧,威逼京城。內憂外患,交併而至。陳子龍由家鄉松江華亭赴京途中過易水的時候,有感於一千八百多年前荊軻的慷慨悲歌,從容為國犧牲,激情難已,感慨系之,於是援筆寫下了這首七絕。

此詩人被公認為“明詩殿軍”,一首倡導英雄主義精神的詩千古流傳

燕趙悲歌最不平

首二句言志:“並刀昨夜匣中鳴,燕趙悲歌最不平”,詩人借物言志,報國的急切願望由並刀夜鳴來展現,雖壯懷激烈,但不是架空高論,粗獷叫囂。“並刀”即幷州所產的寶刀。幷州即今山西太原,戰刀以鋒利著稱於世。在這裡詩人暗用了一個典故:相傳楚國劍工鑄成的干將、莫邪雌雄雙劍,將要殺敵飲血時常作匣中鳴;《刀劍錄》也說,烏孤寶刀“有敵至,必鳴”。此處詩人是借身邊佩刀來表達抗敵救國的強烈願望?“燕趙”是春秋時期的兩個諸侯國,包括河北、山西一帶地區。“燕趙古稱多感慨悲歌之士。”(韓愈《送董邵南序》)這裡曾出現過荊軻、高漸離這些英雄豪俠!詩人說“悲歌最不平”,意思是:他們熱血剛腸,疾惡如仇,面對強敵,敢於拔劍而起,還不是因為心頭塊壘難平?詩人自幼有匡救時弊的雄心壯志,如今正當而立之年,風華正茂。抗敵禦侮的決心,匡時濟世的夙願,交織成巨大的精神原動力。今天途經“燕趙”舊地,棖觸起荊軻的往事,怎能不使他沸騰起一腔熱血,急於投入戰鬥,效命疆場呢?

此詩人被公認為“明詩殿軍”,一首倡導英雄主義精神的詩千古流傳

易水潺湲雲草碧

後二句抒情:“易水潺潺雲草碧,可憐無處送荊卿。”情因景生,憂世憂時之情由所見易水景象引出。詩人借易水興感,顯然是為了抨擊那些統治者醉生夢死,意志消沉,一味歌舞昇平,宴安享樂,置國家安危於不顧。“可憐”一詞,彷彿是為荊卿惋惜,其實,不正是為了抒發那種知音難覓、報國無門的憤懣嗎?在荊軻活著的年代,對強敵的怒火,可以“指冠”,可以“嗔目”;詩人陳子龍卻只能用“可憐”來表達英雄失路的悲哀,這,不正是一個時代的悲哀麼?

詩人出語猶如悲嘆,又絕非無病呻吟,庸人自擾。崇禎以來,後金已先後三次入關犯境,進逼北京郊區,詩人《遼事雜詩》之一的 “十載三逢敵騎來”即指此國難。時刻關心著國家民族命運的陳子龍,已經預感到不久將會有國破家亡的慘禍了,“可憐”二字下得正好。昏庸腐朽的明王朝的覆滅,是歷史發展的必然,根本不值得為它唱輓歌;可是,詩人為之倡導的大敵當前,敢於英勇赴死的荊軻式英雄主義精神和民族氣節卻是非常值得後來者珍視。

此詩人被公認為“明詩殿軍”,一首倡導英雄主義精神的詩千古流傳

可憐無處送荊卿

這首詩前二句託物言志,以並刀夜鳴寫出報國的志向,後二句即景抒倩,從眼中所見易水實景,引出對國事的無限隱憂。全詩運思深沉,情懷激盪,蒼涼悲壯。詩中所體現出來的英雄主義精神和民族氣節將時刻激勵後人,永不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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