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崗第15回-崩潰的邊緣

晚上，兩個師兄在大殿內掌燈做功課，雲雷也找一蒲團，學師兄模樣坐下來，雙手合十。殿內正中是一座蓮花臺，臺上有一尊高三米的金身佛像，威嚴慈悲，燭臺飄動，微風習習。

還不到半個鐘頭，雲雷就聽到門外嘻嘻索索的聲音，一骨碌從地上爬起，跑到殿門外。環繞四周，高牆內聳立著幾株粗壯的盤龍樹，枝葉繁密，微風陣陣並無異常。彎月已經掛上，藉著微光再看庭院的地上，很多隻黑色物體在爬，雲雷踮腳小心跟過去，發現是一隻碩大的黑蜘蛛。

雲雷再定睛一看，前院起碼有十來只，像是佈下了天羅地網。雲雷嚇得大聲喊叫。雲龍緊忙出來探查，卻掩袖而笑，告訴雲雷莫怕。這些蜘蛛體型碩大，號稱龍蛛，是雲居寺的清潔師傅，莫要害怕。

雲龍安撫雲雷休息，告誡次日要帶他進山尋青銅木。雲雷因睡了一天，並無睏意。待雲龍走後，又偷偷溜出房門。避開正殿從前院，悄悄溜到後院的湖邊。在白石橋上，東摸西看，想模仿二師兄雲龍升起青銅木，可是費了半天勁，噴水的小怪獸紋絲未動，只好作罷。

從雲居寺後院逛了多時，只因夜色較黑，三更天后雲雷就溜回房中熄燈休息。

清晨天還未亮，雲龍師兄就敲門喚他起床。洗漱完畢禮佛過後，雲龍給雲雷準備了一碗齋飯，同時交給雲雷一把精緻的小劍，黑色的劍鞘，拔出來一看，劍身30釐米長，寬5釐米，通體白色金色紋理，閃著寒光，名曰寒冰劍。

寒冰劍劍如其名，看一眼就頓生寒涼，產自長嘯山東峰，寒極生熱，用來專門砍伐青銅桂花樹的工具，能化鐵成水，樹質再堅硬也難逃此劍。

隨著清晨的霞光，雲龍帶雲雷下山，這條路並不是雲雷來的那條路。而是一條荊棘之路，在雲居寺的後山有一條小路，隱藏在高山怪石之間，向下一看，是懸崖荊棘。

雲龍給雲雷腰上栓一根長長的藤蔓，鋝掉葉子纏個結實，另一頭系在自己腰上。先系雲雷下去，安穩著地後，再輕輕落地，好似燕子一般輕盈，倆人一點點往下移動。

後山比前山自古就難攀登，林木茂盛，怪石縱橫，一不留神就會滑落至山澗，摔個粉身碎骨。雲雷在雲龍的保護下，手和胳膊也都劃了血痕，下行多時，來到一處寬敞地，雲龍解開繩索，跳到一顆盤龍樹的樹梢，四處檢視青銅樹的身影。

正在這時，隨著唧唧的叫聲，幾個白影縱身跳過來，撿起雲雷身上的繩索就跑。雲龍趕緊去追，雲龍的身手已經很快，可是在這崎嶇山崖上，還真不是它們的對手。只見雲雷被高高拋起，又重重撞在樹梢，雲雷已經嚇得發不出聲音。

見雲龍飛身來追，白影扔掉了蔓藤，一溜煙從樹梢間跑過。雲龍翻個跟頭，一下子接住雲雷，腳點崖壁，輕輕落在盤龍樹上，讓雲雷喘口氣。

剛才過去的白影，之前雲雷上山中就曾遇到，它其實名叫雪猿，常年生活在長嘯山東西兩峰之間，動作矯捷，身強體壯。此次，若不是雲龍搭救，雲雷小命就丟在這了。

雲龍考慮這樣下山太慢，便把雲雷背在後背，雲雷小臉已經嚇的慘白，緊緊抓住雲龍的肩膀。雲龍快速下崖壁，腳下如飛，不一會下到一處山坳，密密麻麻一片紅皮小樹林，雲雷認得這就是青銅桂花樹。

一股淡淡的香氣瀰漫在山坳，這些小樹和其他盤龍樹比起來，體型太小，絲毫不起眼。雲龍過來，拿出一塊白布讓雲雷擋住口鼻，又把胳膊腿全都遮上，讓他趴在地上等候。

雲龍走到山坳深處，撿起地上一段樹枝，用匕首劃破手指滴了三滴血，順勢從樹林裡扔了出去。在寂靜的山林，瞬間騰空而起一團嗡嗡作響的蜂團，像一個作戰軍團一樣追了出去，幾百只，幾千只，數不勝數，黑壓壓一片。

雲龍拉起雲雷，物色好一棵碗口粗6米高的青銅樹，雲雷從懷中拿出寶劍，上去便砍，可是砍了半天才磕破一點樹皮，砍了半天絲毫不見進度，急的雲雷滿頭大汗，豆如雨下，快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