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右任書法,看起來“醜醜的”,為何歷來評價這麼高?

于右任書法贗品多嗎

在理論家的筆下,于右任“鎔碑鑄帖”“碑帖融合”形象基本是統一的——當然,這大體也是沒有問題的。

于右任書法,看起來“醜醜的”,為何歷來評價這麼高?

于右任

但是,面對于右任的大量墨跡、碑刻,其成熟之作,總是讓我們感受到他與其他“碑帖融合”的書家相比有明顯的獨特之處,無論楷、行、草,撲面而來的“於體”風貌和神韻,不僅在民國書家群中卓然獨立,放諸書史,也自具一格,風規高遠。

于右任書法,看起來“醜醜的”,為何歷來評價這麼高?

于右任書法

我們可以在於右任的各種書作中,感知以下幾種相當突出的表現:

01

其一,以“帖”的筆法駕馭、改造“碑”的書寫

于右任的行楷作品,在其大量的對聯書寫中,表現出來的“帖”系用筆,同樣在趙孟的根基上,大量地使用顏、柳之法,同時又融以中鋒鋪毫、逆入平出,“帖味”同樣十分濃郁。而於右任的“厲害”之處,在於他對於撇捺、長橫的強調以及線條“強悍”之態的強化,直入“碑”的筆法核心,因而,“碑味”同時熠熠而生。

于右任書法,看起來“醜醜的”,為何歷來評價這麼高?

于右任書法

再看于右任的草書,或許我們可以以“碑體草書”稱謂之,因為它的確具有撲面而來的“碑味”,其裹鋒澀行,以及對鋒穎貫力的強化,主體上即是碑法。而仔細體認、品味,它卻又是地道的“帖意”,主要源自懷素小草《千字文》筆法,再摻以章草筆意。

于右任書法,看起來“醜醜的”,為何歷來評價這麼高?

于右任書法

在這裡,我們感覺到于右任楷行中特有的“碑味”對草書的“反哺”,將懷素的輕靈、簡逸轉換成為“於草”的雄樸、散佚,在書法史上也屬一大奇景。自然,這本質上也是于右任透過“帖”駕馭“碑”而後能夠實現碑和帖之間自由轉換而形成的“蝶化”效應。

02

其二,將“帖學”的寬態格局移植到“碑”的書寫之中

“寬態”書寫的特點,就是強調結構寬鬆、左右舒展,自由度和舒適性都大大增加,在“韻味”的表現上,也比緊掣的“內擫”筆法和“斜畫緊結”的構形方式更見“自然”。

于右任書法,看起來“醜醜的”,為何歷來評價這麼高?

于右任書法

于右任習趙孟、何紹基,於魏碑則明顯地選擇《張黑女》以及墓誌中舒展一路,還有受趙之謙影響的痕跡,在空間、意態上不僅相當清晰明智地在寬處“立”,而且更有擴大之勢;

其“碑體行書”,如其所述,因有唐人風采,“寬厚”“雄闊”之境自生,且又對左右舒展、縱橫捭闔更加強化,故而既有“落落乾坤”之大氣度,又有神采飛揚之感染力。

于右任書法,看起來“醜醜的”,為何歷來評價這麼高?

這種書寫,在效應上,已然形成了一種開放性的格局,在寬鬆、自由的氛圍中,實現了魏碑書法的“自然”化表現,將魏碑書法的“創作”推向了全新的高度。當然,這也是于右任透過“以帖冶碑”的特有方式實現的。

03

其三,于右任形成了自己獨有的書法“語言”

于右任的草書,脫胎於懷素小草《千字文》,字字獨立,簡逸蕭散。但我們卻又能明顯地發現其與懷素有許多的“不同”,諸如,已沒有了懷素的那種輕盈、優美,更多的是一種澀筆推進的“毛糙”質地,一種“任筆為體”、不計工拙的“自由”,一種寬鬆隨意的氛圍。

于右任書法,看起來“醜醜的”,為何歷來評價這麼高?

于右任書法

但是,“於草”的感染力在某種程度上,比懷素有過之而無不及。審而究之,“於草”的筆法,迴歸至篆、隸,幾乎沒有“提按”,雖然表面“毛糙”,實則走向樸厚,內蘊深邃,這樣的“順勢而行”,是為“於草”的第一層“不刻意”;

在字的“造型”上,于右任的“任筆”色彩十分明顯,無論單字、組字,無一“精心營構”的痕跡,而是純以筆畫走向而隨機調整;在整體“章法”上,于右任承繼懷素的“字字獨立”,但與懷素的主要以“長”字組合不同,“於草”把慣用的楷行“寬態”融入,實現了空間上“寬”“窄”自由轉換、自由組合的隨機,在簡潔空朗的質地上,更見一種揮灑的“自由”。

于右任書法,看起來“醜醜的”,為何歷來評價這麼高?

04

結語

因論述方向不同,在此,我們暫時不言及於右任草書的“標準”問題,不過,或許我們可以轉換一種思維,如果只把“於草”作為書法史上出現的一種草書新型別,不去糾結“標準”概念,則我們當能更真實地體悟到于右任在草書上的創造和貢獻。

文:鄭榮明

想了解更多精彩內容,快來關注

書法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