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沙暴來襲,有個人影趴在車窗前,我們要不要下車看看

午間的陽光烘烤著整個北部沙漠,一輛越野車停在一頭倒下的駱駝旁邊,車頭已經像煙盒中拔出的錫紙一樣被揉碎。

當沙暴來襲,有個人影趴在車窗前,我們要不要下車看看

為哄女兒開心,甘良從省道駕駛進了沙漠,這輛越野車的效能很好,但細小的沙粒讓輪胎的動能減弱了許多,沒有達到公路上的威力。一望無際的沙漠連通天際,藍天與沙漠組成的空間比城市裡更廣闊,在妻子楊甘玲後面坐著的女兒甘果果表示出對沙漠強烈的熱衷。

甘良順著甘果果手指的方向爬向沙丘,在上行的過程中,甘良的視線被沙丘上的刀鋒以及萬里無雲的藍天所矇蔽,當發動機傳來低吼,輪胎捲起沙子,一飛沖天時,甘良來不及讓車子剎車或者避開出現的駱駝撞了上去。

所幸妻子和女兒沒有事情,甘良的越野車沒有熄火,彷彿回到籠子裡的鬥獸還有戰鬥能力。駱駝已經死了。

楊甘玲捂著甘果果的眼上車,甘良打量了幾眼後駕駛著越野車回到省道上,血跡滲透進黃沙中形成一條下游,上游的駱駝還在洩洪。黃沙很快會將這片案發現場處理好。

沿著省道,穆拉迪力·迪力夏提在找尋他丟失的駱駝,他手機上裝載著耳標的定位系統,現在他離駱駝越來越近了,而駱駝已經很久沒有移動過。一輛越野車在風沙中駛來,他的心開始變得不安。

甘良看到一位穿戴風沙服飾的人在省道外向他招手,他將車停了下來,搖起了車窗。“你好,你又看到我的駱駝嗎,它丟了。”甘良下意識地回答:“沒有看到,抱歉。”

“你的車是怎麼回事呢?”穆拉迪力眯起了眼。

“開進了沙丘裡。”

甘良啟動了車,他從後視鏡裡看到穆拉迪力正盯著他。讓他的心不由得一陣緊張。

“老公,要不我們去賠償人家吧。”楊甘玲小聲說。

“誰能證明那隻駱駝就是他的呢?快走吧。”甘良輕拍了幾下楊甘玲的手背。

當沙暴來襲,有個人影趴在車窗前,我們要不要下車看看

甘良注意到後面的皮卡車很久了,皮卡車佈滿了灰塵,已經跟在後面兩個小時。甘良有點煩躁,他想加速甩掉皮卡車。

“老公你快看!”甘良來不及多想就看到了前面一堵百米高的牆出現了。甘良在心中默唸:沙塵暴。

甘良迫不得已將車速放慢,百米的沙暴似乎連線天空,他感覺來到了一堵城門前,滾滾黃沙中似乎有千軍萬馬。“人類真是渺小,我彷彿看到了空間的盡頭。”楊甘玲感嘆道。

穿過去沙暴是很不理智的選擇,可見度降低對駕駛來說是危險的,當甘良停下車時,後面的皮卡車一下超過他,停在了前面。

面對眼前的這輛匹克,甘良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感。沙暴很快將越野車覆蓋,車窗已經關好,天黑了下來,聯想到皮卡,甘良忽然有種夜黑風高殺人夜的幻想,其中他們是受害者。因為他親眼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從皮卡中下來,頂著沙暴向他們走來。

楊甘玲緊張地說:“那個人去哪了?”一陣風沙吹來,那人消失了。

“或許他只是下車小便。”

甘良剛說完這句話,楊甘玲大叫一聲,甘良瞬間轉頭看過去,後車窗上有個趴著的手印。

“誰?”甘果果害怕地哭起來。

那雙手印將車窗外的黃沙擦去大半。甘良趕忙拿起手電筒推開門下車,剛下來眼睛便被風沙迷住,他一張口便是一嘴沙子。在強勁的大風中,沙塵飛舞,一個人影也沒有看到,只留下一串腳印。

巨大的恐懼感籠罩著甘良,讓他握緊手電筒向著腳印的方向走去。這時傳來妻子的叫聲,一塊陰影擋住了對面車窗的玻璃。甘良跑了過去,只聽到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接著那道黑影拖拽著一個揹包跑了。

回過神來的甘良看到女兒的哮喘病犯了,藥就在那個揹包裡。

遠處的人影上車衝進了沙漠,甘良一咬牙也跟著衝了進去,相隔二十多米,他只能看到一個黑點,突然皮卡轉變了方向,甘良直接直線過去想要截止車,但車一聲巨響陷入了沙坑裡,再也走不動了。

甘良怒吼著拍打方向盤。突然皮卡車停了下來,一隻手伸出窗戶扔下一個揹包走了。甘良趕忙下車撿揹包。

回到車裡趕緊將藥遞給妻子,甘果果的情況穩定了下來。甘良決定回去,發生這麼多事情哪還有心情玩耍。

另一邊,穆拉迪力看到走失的駱駝在移動,當他趕過去的時候,發現了一隻死掉的駱駝,而他的駱駝就在旁邊,穆拉迪力苦笑著說,我們錯怪剛才那些人了,回頭要賠償人家。

當沙暴來襲,有個人影趴在車窗前,我們要不要下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