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臨證取象:補中益氣湯加枳實與電梯升降

以前剛上大學時,第一次到城市裡,從來沒有見過電梯,看到這電梯升升降降,覺得很神奇。

有一次坐電梯,一下子進來很多人,電梯發出滴滴的聲音,居然關不上門,然後人群中有位婦女便叫道:超載了,超載了,誰後上的,趕緊下去,趕緊下去。然後那些後上來的人走下去幾個後,電梯就沒有再發出滴滴的聲音了,順利關上門,升降便自如了。

這個電梯超載擱在那兒執行不了,升不起來,就很符合升降之道。我們發現老師治療很多清陽不升、氣不升舉的疾病,如前面提到的頭暈頭痛,還有後面要說到的脫肛、胃下垂、子宮下垂,老師總會在昇陽舉陷的方子里加上幾味降濁的藥,病人吃後,就會感到舒服。

中醫雜誌也有報道,用補中益氣湯加枳殼或枳實治療脫肛,這都是一個成熟的經驗。為什麼以前單用補中益氣湯治療脫肛效果就蠻好的,現在卻要加一些降濁下行的藥呢?原來以前人們生活比較貧困,肥甘厚膩比較少,腸道積滯沒有現在人多,肥胖症也沒有現在人多,他們身體都是相對比較通透的,只要有下陷的虛證,你單用補中益氣湯原方原劑量,稍稍一提,他就會覺得很舒服。

但是現在人們生活水平普遍改善了,腸道積滯成了時代病。有了這些積滯,再加上平時消耗過度,透支精血,導致氣虛下陷,這樣兩方面夾雜在一起,就形成虛實並存的格局。

所以老師說,我們欲升先降,想要讓清氣往上走,就要把濁氣往下刮。而這枳實、枳殼正是下刮濁氣的妙藥,古書上說它們有“衝牆倒壁”之功。又說它們能夠利七衝之門。人體整條消化道的鬱結之氣,把各重要的關口門戶壅堵塞住了,這枳實、枳殼就像是關雲長一樣,過五關斬六將,一路把鬱結之氣破開下行,使濁氣瀉盡,則清氣易升。

脫肛下垂的病人,他們氣升不上來,就像超載的電梯一樣,不把這個超載的象給解除掉,不讓超載的貨物和人出去,電梯調到最大馬力,也走不上去。對於人體而言,枳實、枳殼就是排盡那些濁氣,病人服用後放屁多,把陳莝之氣排下,清陽之氣自升。如同人排便過後,渾身輕鬆一樣,這也是濁氣下盡、清氣上達的道理。

從電梯不能超載的現象中,我們可以想到,想要讓人體氣機升降正常,上下無礙,就不能有太多阻滯,如果有阻滯,我們要先下後上,先降後升。只有瘀濁排洩乾淨,人體氣機迴圈才能更通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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