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孔嘉歡：有你就有希望，有愛就有奇蹟

導演孔嘉歡

吳京在片場 偶然間看到四川什邡的羅漢寺在汶川大地震中誕下108個“羅漢娃”的故事後，孔嘉歡導演被深深感動，出於職業的敏感，他認為這是個非常好的電影故事。一番精心準備籌劃，2018年3月，電影《一百零八》開機，2021年5月15日，影片上映。孔嘉歡說：“寺院變產院，禪床變產床，這個故事非常有戲劇衝突，寺外不斷失去，寺院內又不斷有希望出生，108個嬰兒變成茁壯少年，這是四川的希望，也是中國人民的希望。”

說下去的是臺詞，說不下去的是情感

《一百零八》講述駐唱歌手肖蘭離開成都前往什邡，和男友陸地發生矛盾後，一氣之下決定引產，沒想到突遇地震襲擊。肖蘭和其他孕產婦一起，被轉送到了羅漢寺中避難。在災難中，肖蘭重新認知了生命，從想要放棄孩子到決心用自己的生命守護孩子，肖蘭親歷了災難中人性極限的撕裂與挑戰。

影片編劇、導演孔嘉歡介紹說，雖然影片中的很多人物和故事是虛構的，但是其靈感都是受真實事件啟發。像原本要引產的肖蘭，就是受什邡市婦幼保健院院長桂逢春給他講述的眾多故事中的一個啟發。孔嘉歡說：“我們當時在收集素材採訪時，發現108個母親絕大多數都是順產，而婦幼保健院院長講到一對夫妻地震前鬧彆扭，女方要打胎，我就覺得非常有故事。以一個孕婦的視角進入是合適且有故事性的。”

最初，孔嘉歡就確定了不找明星參演的方案：“這是一個很樸素的戲，一會兒一個明星出來了，感覺太怪了，真實感會被破壞掉。”孔嘉歡希望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來敘事，要求全組人員以極強的信念力量去推動事態的發展。飾演醫護人員的，就要體現出職業專業性，飾演災民的，就要保證自己的情緒及狀態。“說下去的是臺詞，說不下去的是情感”，孔嘉歡拒絕演員哭天抹淚的哀嚎，要求他們多表現隱忍與對悲傷的抑制。

超過九成的鏡頭都是實景拍攝

如何表現地震時的場景？因為資金不足且拍攝難度大，很多人給孔嘉歡的建議是以動畫形式展現，但被孔嘉歡拒絕了，最終影片中超過九成的鏡頭都是實景拍攝。

為了真實還原當年的地震場景，劇組耗費重金，在春節期間仍舊加班趕工，搭建出兩個巨大的地震平臺，承重可達上百噸。讓整條街地面達到十級地震標準，模擬地震波傳來，地面上下極度震顫，人根本站立不住，在醫院中的地震重場戲就是透過在平臺上的表演而完成，拍攝時，不少什邡本地的群眾演員當時就痛哭起來，因為感受太過真實，彷彿災難再次降臨。

影片中，陸地到已經成為危房的保健院尋找肖蘭，為了救一位被埋孕婦，被掉下來的預製板砸中。埋在了廢墟之下，陸地和孕婦互相鼓勵，終於等來了救援人員。雖然只有幾分鐘的鏡頭，但在拍攝時這段場景前前後後拍了近半個月。扮演陸地的高亮說：“鏡頭中呈現的所有的磚頭、預製板都是真的。”每次拍攝時，工作人員先抬起預製板，他則半跪著“鑽”近洞裡，工作人員把預製板壓在上方，然後負責妝效的工作人員，再上來到臉上灑水泥灰。

4000餘名當地群眾自願參演

吳京零片酬助演

《一百零八》整部電影共有4000餘名當地群眾自願參演，有學生、有醫護人員、公務員，也有各行各業的群眾，他們都不收取分文報酬。孔嘉歡感動地說：“什邡不像橫店有群演，但我們的電影又需要特別多的群演。什邡給了我們特別多的支援，透過組織志願者團隊、學生團體等，參與電影拍攝。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拍攝一場雨夜救援戲份時，四千名群演聚集在大廣場上，他們淋著雨，卻沒有抱怨。每個人都極其認真，想為電影盡一份力。”

在眾多自願參演的人中，還有一位明星，他就是吳京。作為志願者，吳京曾於2008年在羅漢寺素全法師的帶領下參加救援行動，在羅漢寺待了半個月，他正是這一歷史事件的見證者與參與者。 5月11日，《一百零八》在德陽舉辦“給世界一次心靈的震撼”首映禮，在羅漢寺出生的3號“羅漢娃”姜雨辰，特意被邀請來到了現場。他是在羅漢寺出生的第一個男孩子，也是吳京在羅漢寺當志願者時認養的義子。

吳京其實與《一百零八》劇組素不相識，是在素全法師的引薦下，參與到拍攝過程當中的。孔嘉歡介紹說：“我們透過素全法師，邀請到了他。他非常爽快地答應了，而且是分文未取，這是一個結緣的過程。”

回想當年自己在什邡羅漢寺參與救援的情形，吳京感慨萬千，他說那段日子過得很苦，但是極其充實。整整七天時間，沒洗臉沒刷牙沒刮鬍子。寺院裡不多的水資源都給了婦女兒童使用，男人們都是隻幹活不洗漱，直到離開羅漢寺時也只洗了一次熱水澡。髒和累沒成為阻擋他們的困難，反而成了日後調侃的談資。吳京表示，現在的大環境忙碌嘈雜，但大家應該時常保持安靜，想一想“善念”的含義。

在劇組，有很多當地小朋友，閒暇時吳京問他們“看到什麼了”，有小朋友回答說“保衛中國”。吳京深有感觸地說：“我們生長在一個和平、強大、日漸崛起的偉大國家裡，祖國庇佑著我們，為我們遮風擋雨，我們也應該付出自己的愛，去愛身邊的人，去愛這個國家。”

在結束拍攝後，吳京特地感謝了孔嘉歡導演，稱導演是心存善念地在製作一部表現人間大愛的電影。孔嘉歡說：“嬰兒的每一聲啼哭，就是生的希望。有你就有希望，有愛就有奇蹟。希望，也正是這部影片所想要傳遞的核心主題。”

文/本報記者 張嘉

本版供圖/小猴子（除署名外）